快樂是一杯自釀的酒
快樂是一杯自釀的酒
周末,初春的河堤上,柳芽新綠,滿是休閑的人。
我和朋友青帶了孩子同游,走在春風里,看著孩子們快樂地撒歡,小馬駒一樣奔跑跳躍。青說:“春天屬于孩子們,他們的笑容比春天更燦爛。”
“未必,我們也一樣陽光明媚。”我說。
青有點倔強地答:“不,我這兩天正鬧心呢。”
然后,她說如此,雞毛蒜皮。
我笑她:“別放心上。”
她翻動一雙漂亮的眼睛嗔責:“站著說話不腰疼。”
“哎喲——”我哎喲起來。
她說:“怎么了?”
“哎喲——”我愁苦著一張臉。
青的表情也痙攣起來:“要緊嗎?”她緊張起來。
“我——我腰疼!”我沖她撐開手臂,捏她的肩,“哎喲,哎喲——”
“真的?假的?”
我終于直起腰,又彎下腰,哈哈笑。
青明白,支開我的手臂:“去——裝得像!”忍不住的她,笑得“哎喲”,彎下腰——“腰疼。”她嚷嚷,笑得腰疼噢!
“看,看,春風的臉也笑了,笑得和你一個樣。”我指著青說。
她俯身還在笑:“你‘裝’的一瓶子酒。我當真了,就笑了。”
我點頭:“是啊,快樂是自釀的酒。你傷心是這樣的天,快樂也是這樣的天,為什么不快樂地笑?笑一笑,就會真的快樂起來。”
兩家的孩子看著他們的媽咪,也嘻嘻——笑聲流轉在空氣里,花香里都飄散著歡樂。
兩個孩子春風一般跑遠,穿梭在青翠的樹影里。我們的心輕松地在初春的氣息里流連。
“其實,發現沒有,青,幸福在于心造,快樂也一樣。”我跟著青的腳步,半真半假地說起自己,“我也煩著呢,這個春月‘犯小人’,呵呵,管它呢,清者自清,白的黑不了。‘快樂是一杯自己釀的美酒。’這是我外祖母的外祖母傳下來的幸福秘訣。”我嘿嘿笑。
迎面走來爽朗利落的大明,我們招呼著,擦肩而過。
“你看他怎么樣?”我問青。
“什么怎么樣?干干凈凈,快快樂樂的一個人。怎么了?”青戲謔,“你又不是給人介紹對象。”
我笑了:“還真有必要給他介紹對象。”我給他講大明的故事——
他是一家企業的小主管,收入在小城來說,算不錯的,他那老婆沒工作。沒工作就沒工作唄,還跟別人混一塊兒去了,對方的老婆找到他:“大明,你去把你老婆叫回去,我去把俺孩他爹叫回去,叫他倆別混了。”
大明說:“我不去叫她,她愿意跟誰跟誰,我不和她過了。”
“話雖這么說,你說鬧心不鬧心?她那老婆還吸毒!”
青瞪眼對我發問:“怎么他一點兒也看不出來,那么精神,還樂呵呵的樣子!”
“難道,他得天天哭著過,臟成乞丐的樣子,才算配得上他現在的遭遇?”
“唉,”青不由得嘆氣,回望的眼神里,有了另一種意味,“瞧他逛著,是一個人的快樂,背影很孤單的。”
“那是我告訴你了,我不告訴你,你不這樣想吧。”
“可是,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不管怎么樣,人家走在陽光燦爛的春光里,人家就夠明媚了。”
繞來繞去,居然和大明又遇在一處,他拿了一只大風車,轉啊轉,他笑著,往孩子們手里塞——“謝謝叔叔,我們要放風箏!”兩個孩子拒絕著跑開,舉著剛買的風箏到堤岸上去放。
大明笑著要把風車放在我手里,我推開——
“風車能把倒霉轉走,把幸福轉來啊,拿著它!”大明命令似的。
我和青沖他憨直的樣子笑:“你的幸福你自己轉去吧!”
我們走開,回望他在春風里站著,舉著花花的風車,一臉笑。
我給青介紹“大明格言”:“生活是簡單而且豐富多彩的,痛苦無聊的是人自己,和生活本身無關。是否充實、是否快樂,就看你怎樣看待生活,發掘生活。”
生活里,大明的格言就像大地上的草,強韌而不著痕跡地密布在生命的行程。
正是草色遙看近卻無,兩個孩子快樂無比地跑著叫著,把風箏撒進天空,舉著電話跟他們的爸爸說,我們養了一條大金魚,在天上!
養一份快樂在心上。我這樣想。
青邁著輕快的腳步感嘆:“快樂是簡單的,它果然是一杯自釀的酒。”
我湊近她臉龐,張開鼻孔——別人也能嗅到甜美的味道。
春色在小城的河堤上,其實每個人,都可以護一欄春光在心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