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
蒲公英
蒲公英大家都很熟悉,俗稱“婆婆丁”,可以生吃,可以做湯,可以涼拌,可以炒肉絲,也可以包餃子,是消炎去火又便宜的美味。提起婆婆丁應該每個人都不陌生,每一年春暖花開的時候,漫山遍野,鋪天蓋地的菊科小黃花,應屬蒲公英最燦爛了。
在野花里,蒲公英的花隨處可見,甚至到了不起眼的地步,她開得很隨意,隨意得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她開得很灑脫,灑脫到可以隨遇而安;她開得很飄搖,飄搖得可以隨風飛來飛去,把種子撒在任何地方,她就可以把根,留在無論貧瘠還是肥沃的土地上。她還可以像降落傘一樣飛翔,像鳥兒一樣自由,或許在我的印象中,她是唯一會飛的花吧!
在花草的世界里,蒲公英不被稱為花,或許她的名氣永遠被制約在野生雜草中,不被花的海洋收留,但是蒲公英有著大愛的精神,對大雅之堂她也不屑。她甘于在野外呼吸著富氧的空氣,她甘于在貧瘠的山坡,暴曬卻又不萎靡,她甘于在陰暗的角落,無聲無息地盛開。她不怕被采摘,她不怕被踐踏,她不怕被牛羊吃掉,她只在乎,在屬于她的季節里,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隨著日月的更替成長,她只在乎憑借風的力量,流浪飛翔,純真的向往,就是把根留在遠方。
小小的蒲公英就是這樣,遠在天涯,近在咫尺,笑著面對蒼生,無私地奉獻在廣博的大地上,延續她存在的價值。
那么,大家都知道蒲公英是耐寒的,即使夜晚結霜,第二天太陽出來了,霜花化了,陽光直射花還會開,葉照常長。但是誰知道她的耐寒程度到底如何?我想不是研究花草的專家,誰也不會去了解吧!當然我不是研究者。只因一次偶然,我才發現蒲公英的耐寒程度超乎想象。
前幾天的一個早晨,當我打開冰箱的瞬間,我呆住了,也興奮了,甚至有些手舞足蹈了。為什么呢?對,是看見了精彩的一幕,我看見蒲公英的花葶突出的部分膨脹了,毛茸茸的蒲公英,頂著白色的塑料袋綻開。意外的發現,讓我驚嘆不已,那有些散亂的花序,讓我興高采烈得如孩童一樣拍手叫好,驚叫著,蹦跳。我打開裝著蒲公英的塑料袋,給她空間,讓她從容地呼吸,大大地綻放。然后,我拿起手機,“咔嚓”“咔嚓”拍下了那個精彩的瞬間,還有讓我瞠目結舌的驚訝、驚奇、驚喜、驚嘆!
冰箱里盛開的蒲公英,讓我想起了童年趣事。
小時候,家的路西有個水泥管廠。它的正門朝南,磚砌的西大墻有兩米高,與我家一道之隔。那個年代沒有什么好玩的東西,翻墻爬樹都成了孩子們的樂趣。我和鄰家的小伙伴,常常趁家長不在家,或者家人沒看住,偷偷跑出去玩。記得那時候十歲左右的樣子,個頭很矮,基本上都是踩著一個長條凳子,才能費力的翻越過去。
廠子很大,西大墻邊長滿了荒草,角落的地上還有好多廢舊的紅磚,那荒草也差不多有半人高,基本蹦下去之后就隱匿進了草叢里。有時候摔得屁股生疼,但別人不經過這里是看不見的,我和小伙伴們總是喜歡在那里玩“藏貓貓”。突然,有一天在長滿荒草的地上,我們發現了遍地小黃花,后來才知道她的名字叫蒲公英,當時那個心情就別提多驚喜、多興奮、多興高采烈了。因為我們是翻墻過去的,又不敢大聲喊出來,只能默默地捂著嘴巴眉開眼笑,偷偷地采摘,還和小伙伴們互相打趣,那個情景在我的記憶深處,一直潛藏著。
直到前幾天發現冰箱里盛開的蒲公英,這段藏在心底的喜悅,才被我從記憶的長河里翻騰出來,和那時一樣興奮,一樣驚喜,一樣興高采烈。我覺得人生真是有愛,無論怎樣波瀾不驚的日子,冥冥中都會給心靈帶來無限的啟迪,無限的成長。
我再回味那些洗凈了去除了葉子的花葶,放在冰箱里一月有余,在我的印象和思維里,她應該是被凍僵了,而不是水靈靈地盛開,簡直是不可思議,難道是我孤陋寡聞或是少見多怪?后來朋友們說起,都認為不可思議,甚至有些匪夷所思,不相信,質疑我在說謊哄她們開心!
哎!我的善良,我純真的心呀,真是浪費掉了,很無語。當然,也有的朋友說:“太神奇了,怎么會這樣呢?”是呀,怎么會這樣呢?
或許在別人看來,這是很可笑的行為,或許我的內心,從來就是暗藏著本性的天真,無論到多大年紀,都依然存在,在這物欲橫流的社會里,這應該是值得慶幸的吧!
再看那些開在冰箱里的蒲公英,我的神情依然是神采飛揚的。其實,很多時候不經意的發現,都會給我們的生活帶來無限的遐想,一個人的生活態度和精神,決定著生命的質量。年少時,誰都有過青澀的憂傷,如今已是過了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年紀了,感受著云霞漫天的思想所承載的意象,并且還保留著兒時的純凈,對生活的留白。擁有這樣的純凈和留白,在不老的歲月里,應是海闊天空,恒久回憶的美好時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