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男子去接生,聞到房間有股泥腥味,他撒出糯米逃過一劫
明朝正德年間,位于西江下游北岸的鶴山縣,冬無嚴(yán)寒,夏無酷暑。說起此地大多數(shù)人不知曉,但是提及“禁地”一詞時,大家都會想起這里的“昆侖山”。
據(jù)老一輩人說起昆侖山的故事,在我的印象里,它似乎被重重迷霧包裹著,沒有人到達(dá)過昆侖山頂,一睹它的真容。
而昆侖山附近頻頻發(fā)生的怪事,好像也印證了老一輩人講給我們聽的那些傳說。我們都知道這座山確實(shí)不簡單,那么,作為十大禁地之一的昆侖山,到底隱藏著什么樣的秘密呢?
今天的故事要從昆侖山附近的庫拉木勒克村說起,這個村子不是很大,站在村口就可以看見皚皚白雪覆蓋著的昆侖山。
庫拉木勒克村依山勢而建,四處都有古老民宅,不過這些房屋都是用石頭和土坯壘砌而成的,房屋的木門散發(fā)著一種古樸的氣息。
在這個村子的西邊有一戶人家,男主人叫庫爾班·木拉提,庫爾班是他的名字,木拉提則是他的姓氏,同時也是他父親的名字。
此時,庫爾班正在自家院子里四處徘徊,因?yàn)樗南眿D莫麗扎馬上就要生了,他請了附近一帶最好的接生婆阿依夏姆。
聽著妻子痛苦的嘶吼,庫爾班臉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下來,他雙手合在胸前默默祈禱著,希望妻子能給自己生個兒子,另外母子都能夠平安。
“哇……”隨著孩子的一聲啼哭,庫爾班懸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急忙喊道:“生了沒有?是兒子還是女兒?”
“是個兒子。”阿依夏姆抱著孩子走了出來,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奇怪。
“阿依嫂,你怎么了?”庫爾班發(fā)現(xiàn)對方神色異常,隨口問道。
“夫人她,她難產(chǎn)走了。”阿依夏姆心情有些難過,不過還是如實(shí)說了出來。
庫爾班聽到這句話,整個腦袋都嗡嗡的,若不是對面的阿依夏姆眼疾手快,手里的嬰兒都要摔下來。
愣了一下以后,庫爾班沖進(jìn)屋里,抱著妻子傷心地痛哭起來。雖說家里添了新生命,但是他和妻子相濡以沫這些年,如今妻子卻突然離世,他如何能接受呢?
莫麗扎的去世,庫爾班心情十分糟糕。好在阿依嫂是個善良的女人,她知道庫爾班這個大男人不會照顧孩子,于是就將孩子帶回了自己家中。
一轉(zhuǎn)眼三年過去了,庫爾班仍然沒有從喪妻的痛苦中走出來,因此這些年,兒子一直都是莫麗扎撫養(yǎng)的。
有一天,庫爾班做了一個夢,妻子在夢里對他說想看看兒子,可是他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等醒來時嚇得一身虛汗,這才想起兒子還在阿依嫂那里。
庫爾班知道這是妻子在責(zé)怪他,于是就去阿依嫂那里把孩子接了回來。
這些年孩子跟著阿依嫂生活,對方給孩子取了一個名字叫米提,庫爾班覺得這個名字不錯,于是就決定今后就叫這個。
庫爾班是個樵夫,每天干活很辛苦,總是要起早趟黑,出去的時候,不是將孩子綁在背上,就是丟在家里鎖著門。
庫爾班晚上經(jīng)常做夢,妻子希望他能把孩子培養(yǎng)成才,將來能夠走出昆侖山,去外面見識一下更廣闊的世界。
于是等到米提五歲的時候,父親就將他送去了學(xué)堂讀書,希望他將來能有出息,不像自己這樣累死累活。
米提小時候非常頑皮,在學(xué)堂里經(jīng)常捉弄先生,每次考試從未拿過好成績,多次被先生勸退,最后都是父親苦苦央求才能留下來。
有一次,米提調(diào)皮,把先生硯臺里的墨弄灑了,于是被先生大罵了一頓。先生一時口快,說他是個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孩子。
米提氣的跑回家里,他質(zhì)問父親:“我娘親呢,你為什么和娘親不住在一起?”
原來米提一直以為阿依嫂就是自己的娘親,可是那些人都說阿依嫂是個寡婦,并不是他的娘親,而他的娘親已經(jīng)不在了。
庫爾班從來沒有在孩子面前提過此事,眼下對方問起來,他嘆了一口氣,將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米提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生他時難產(chǎn)而亡,小小的內(nèi)心里頓時充滿了自責(zé)。
庫爾班看著兒子說道:“你母親經(jīng)常給我托夢,她希望你能好好讀書,將來做個有出息的人。”
米提點(diǎn)了點(diǎn)頭,以前的他確實(shí)不懂事,從今往后,他就要好好讀書,做個乖巧的孩子。
一轉(zhuǎn)眼就到了冬季,阿依嫂給父子倆做了御寒的衣服送了過來。剛走到門口時,她就聽見屋里父子倆的對話。
只見米提手里一張紙卷,一臉開心地問父親:“爹爹,你猜先生給了我?guī)追郑俊?/p>
庫爾班知道兒子這段時間讀書用了功,眼下這么問,肯定是拿了高分,便隨意地說道:“是8分嗎。”
原來自宋朝起,學(xué)堂就實(shí)行了“學(xué)分制”,當(dāng)時也叫“積分制”,明朝時期繼續(xù)沿用,被分為“外、內(nèi)、上”三舍,升學(xué)順序是外舍升內(nèi)舍,內(nèi)舍升上舍,考試則被稱作“升舍考試”。
另外,考試成績也被分為“上、中、下”三等,再折算成分?jǐn)?shù)。操行和學(xué)業(yè)得分均為“優(yōu)”者,評為“上等”,“一優(yōu)一平”者評為“中等”,如果二者得分都是“平”或者“一優(yōu)一否”者,那就是“下等”。
通過這樣的評判標(biāo)準(zhǔn),各學(xué)堂的考試也實(shí)行了“積分”的辦法。國子監(jiān)又根據(jù)學(xué)業(yè)程度,設(shè)置了“初、中、高”三個級別,一年內(nèi)如果積分拿到了八分,就算學(xué)業(yè)達(dá)標(biāo)。
等父親說完,米提有些心虛地?fù)u了搖頭,然后低聲說道:“我這次考了六分。”
那時候?qū)W堂一月考試一次,成績?yōu)椤耙坏日摺笨傻谩?分”,“二等者”得分為0.5,這次考試已經(jīng)是最后一次了,米提的分?jǐn)?shù)顯然沒有幾個。
“子不教,父之過,我讓你讀書,你把心思都放哪了?”庫爾班說著,就拿起一旁竹條想要打?qū)Ψ揭活D。
米提沒有躲閃,任由父親的竹條打在自己身上。對于他而言,六分已經(jīng)很努力了,擱以前的情況,他連一分也拿不到。
庫爾班打了一下,正要繼續(xù)再打時,被沖進(jìn)來的阿依嫂給攔了下來,她心疼地抱著米提問道:“孩子,你疼不疼?”
米提搖了搖頭,眼睛里卻滿是淚珠,他堅(jiān)強(qiáng)地喊了一聲:“阿依娘親,我不疼,我考試沒考好,爹爹打我是應(yīng)該的。”
“你別攔著,讀書不好好讀,將來能有什么出息。”庫爾班生氣地吼道。
“你夠了,自己的娃不心疼,我還心疼呢!”阿依嫂說早,伸手摸著米提稚嫩的臉龐說道:“可憐的孩子,你告訴阿依娘,這次考了多少分?”
米提抬頭看了一眼父親,卻是不敢說話,畢竟6分還沒及格,說出來實(shí)在丟人。
阿依嫂見狀,便笑著說道:“那我來猜猜,聽說米提最近用功學(xué)習(xí)了,難不成考了4分?”
米提搖了搖頭,阿依嫂繼續(xù)說道:“我記得你以前連一分都沒有,總不能進(jìn)步那么大,考了5分吧?”
米提聽到對方夸自己進(jìn)步大,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容,眼里也變得自信了。
阿依嫂見米提還是搖頭,突然瞪大了眼睛,一臉吃驚地說道:“孩子,你快告訴阿依娘,你不會考了6分吧,那明年豈不是就能及格了?”
米提拿出自己的成績遞給面前的阿依嫂,隨即自信地說道:“阿依娘,我考了6分,明年我一定拿到8分。”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啊!”阿依嫂抱著對方,一臉欣慰地說道。
米提畢竟是個孩子,脆弱的內(nèi)心差點(diǎn)被父親擊潰了,在阿依嫂的三言兩語下,他對讀書又充滿了自信。
等孩子出去以后,阿依嫂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孩子從小沒娘關(guān)心,你這個做父親還如此狠心,他有委屈也不敢說出來,看他那副樣子,我就心疼。”
庫爾班也知道自己做錯了,這些年阿依嫂對孩子的關(guān)心,他也看在眼里,當(dāng)下鼓起勇氣說道:“阿依嫂,你不就是孩子他娘嗎?”
阿依嫂有些詫異,不敢相信地問道:“你剛剛說什么?”
庫爾班突然一把抓住阿依嫂的手說道:“阿依嫂,嫁給我吧!”
阿依嫂等這句話已經(jīng)等了好些年了,此刻聽到對方向自己求婚,哭得淚流滿面,她語氣責(zé)怪地說道:“莫麗扎走了快十年了,我等了你十年,你真是好狠的心呀!”
“都怪我,都怪我沒有勇氣跟你開口,你打我,罵我吧。”庫爾班一把將對方攬入懷中。
幾天后,庫爾班將阿依夏姆娶回家了,米提看見兩人在一起,開心地笑著,這一下他也是有娘的孩子了。
時光荏苒,一轉(zhuǎn)眼米提已經(jīng)十八歲了,他長得高大帥氣,一雙眼睛更是透著些靈氣。
自從那一次阿依夏姆的鼓勵,米提的成績就再也沒有低于8分,十六歲那年更是考中了秀才,成為了庫拉木勒克村第一個秀才。
那時候窮人家的孩子考中秀才已經(jīng)是不容易了,阿依夏姆和丈夫商量以后,就將米提跟著村里的郎中后面學(xué)醫(yī)。
如今老郎中不在了,米提就成了附近一帶唯一的郎中,他讀的書多,師父又傾囊相授,因此醫(yī)術(shù)在附近一帶頗有聲譽(yù)。
米提每天早晨都要起得很早,因?yàn)樗ジ浇睦錾缴喜伤帲街须m然兇險,但是治病救人的草藥也不少。
米提行醫(yī)治病,遇到窮人多半是不收錢的,阿依娘曾告訴他:“行醫(yī)和接生一樣,都是救人的,可以行善積德,若是見死不救,就枉讀了圣賢之書。”
這一天,米提背著竹簍,拿著小鋤頭獨(dú)自上了昆侖山,他這次上山是要尋川芎和虎杖兩種草藥。如今父親年紀(jì)大了,身體經(jīng)常疼痛,他要熬一些止痛藥給幫助父親減輕痛苦。
此時竹簍里已經(jīng)采到了川芎,還剩下一味虎杖,據(jù)說這種草藥長在深山老林中。他抬頭看了一眼昆侖山,為了父親的傷痛病。他沒有絲毫的猶豫。
經(jīng)過半天的尋找,他終于采到了草藥,眼看天色已經(jīng)黑了,周圍已經(jīng)有很多豺狼虎豹的叫聲,他便準(zhǔn)備下山回家。
可腳下剛走沒兩步,卻見前面的草叢在動,還發(fā)出“唰唰”的聲音。米提走進(jìn)一看,只見一只雪豹躺在地上,身子不停地顫動著,看樣子很是痛苦。
米提剛要走開,又突然發(fā)現(xiàn)雪豹的腹部隆起,看樣子是有孩子要出生,只不過目前這種情況,莫非是難產(chǎn)了?
其實(shí)難產(chǎn)這件事對米提來說,心里是有一段傷痛的過往,當(dāng)年阿依娘將親生母親難產(chǎn)那件事告訴他,他就勵志要做一個郎中,將來一定要讓天下母親都能順利產(chǎn)子,在生孩子的時候少受些痛苦。
這時候,雪豹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目光似乎在祈求著什么。
“你是希望我?guī)湍憔认潞⒆樱俊泵滋釂柕馈?/p>
那只雪豹眨了眨眼睛,它的乞求正是這個意思,盡管站在眼前的是一個陌生的人類,可這也是她作為母親唯一的心愿了。
米提雖然行醫(yī)治病已有幾年,也跟著阿依娘后面學(xué)過接生,但是給動物接生還是第一回,他心里也有些猶豫。
可是眼前的雪豹情況越來越嚴(yán)重,再等下去恐有生命危險。米提隨即不再猶豫,蹲下身子開始檢查起雪豹的身體。
幸好他采了幾種止痛的草藥,于是他放在嘴里嚼碎以后,又從衣服上扯下布條,將草藥擠出汁以后給雪豹服下。
“等會很痛苦,你一定要挺住!”米提看著雪豹提醒道。
雪豹眨了眨了眼睛,似乎能聽懂他說話一般,它嘗試著放松,盡量配合著眼前這男人的舉動。
米提忙活了半天,接生下一只小雪豹后,發(fā)現(xiàn)雪豹母親腹中竟然還有一只,他急忙喊道:“你再忍耐一會,沒想到是雙胞胎。”
米提忙的滿頭大汗,好在最后接生的過程非常順利,雪豹母子的性命都保住了。
“你剛生完孩子,身體還是很虛弱,以后要多休息,明日我再過來幫你還藥。”米提說道。
那只雪豹母親艱難地挪著身體,然后慢慢站了起來,它突然張口說起人話道:“謝謝你,善良的人類,你今日救了我們母子。”
米提叫對方口吐人言,嚇得倒退了幾步。隨即又想起村里老人說過,這昆侖山上有很多神獸,也不知修煉了幾百年,能說人言似乎并不奇怪。
于是他擺了擺手道:“我是個郎中,救死扶傷是我的天職,剛剛不過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嗷!”雪豹吼叫了一聲,隨即從嘴里吐出一顆精靈剔透的珠子,只見那顆珠子綻放著白色圣潔的光芒,突然飄到米提的額頭處就消失不見了。
當(dāng)珠子消失的那一刻,米提突然覺得神清氣爽,疲憊的身體也在瞬間輕松了很多。他知道一定是那顆珠子的功勞,只是沒想到對方將如此寶貴的東西送給了自己。
“恩公,剛剛那顆珠子是雪靈珠,你近日將有劫難,雪靈珠可以幫你躲過此劫。以后在外行醫(yī),且?guī)е疵追旁谏砩希梢苑郎眚?qū)邪。”
“多謝……”米提正要感謝,卻見眼前的雪豹帶著兩個孩子閃身進(jìn)了昆侖山脈的深處。
昆侖山離村子有些路程,米提怕父母擔(dān)心,便抄了一條小道回到家中。
他正要向父親和阿依娘說起今天遇到的事情,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待阿依娘打開門以后,一個青衣男子急忙說道:“郎中,快救救我家娘子,她馬上就要生了,可是請了幾個穩(wěn)婆都無濟(jì)于事。”
本來接生的事情,阿依娘去一趟就可以,可是根據(jù)對方描述的情況,婦人顯然是有些難產(chǎn),所以還是米提過去比較妥當(dāng)。
米提跟著青衣男子走到門外,他突然又想起什么,于是折身回到家里抓了一把糯米放在口袋里。
到了夜里,昆侖山山道陰涼,米提裹緊衣裳跟在青衣男子的身后,一腳深一腳淺的趕著路。
“郎中,我叫柳峰,我家娘子已有身孕七個月,今日她的肚子突然疼得厲害,好像是要生了,可是從今天下午到現(xiàn)在,孩子還沒生下來,我擔(dān)心……”柳峰緊皺著眉頭說道。
“七個月?”米提眉頭一皺,一般懷胎十月,這孩子顯然是個早產(chǎn)兒,此時婦人的情況恐怕有些糟糕。
“郎中,我家娘子她……”柳峰一臉擔(dān)心的問道。
“現(xiàn)在說不好,待我看過才知道,我們還是抓緊點(diǎn)吧。”米提說道。
片刻之后,兩人來到一座雕梁畫鳳的大莊園門口,米提抬頭看了一眼,看來這還是個大戶人家。
走進(jìn)大院,柳峰對著一個丫鬟吩咐道:“你們帶郎中去后院。”
米提進(jìn)了宅子后東張西望,被眼前富麗堂皇的建筑驚呆了。有些奇怪的是,路上遇見丫鬟和小廝,他們都停下避讓開來,對柳峰很是尊敬。
二人很快就來到一處院子前,屋子里傳來女子疼叫的聲音,緊接著身后傳來窸窣的腳步聲。
米提回頭看去,只見一位頭發(fā)花白,身穿裘服的老太太在柳峰的攙扶下走了過來。她看了一眼米提,皺著眉頭說道:“接生的怎么是個男子?”
柳峰在一旁說道:“岳母大人這位郎中手藝高超,母子一定平安的。”
“生的是個公子,先保住孩子。”老太太說完看了一眼米提,隨即帶著眾人離開了小院。
米提看著對方的背影,總感覺哪里有些奇怪,心里嘀咕道:“都還沒有接生,對方怎知是公子?”
就在他胡思亂想時,柳峰拱手道:“郎中安,麻煩您了。”
米提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看見帷帳里躺著一個腹部隆起的女子,想必此女子柳峰的妻子。此時婦人滿頭大汗,臉上沒有血色,身子一直顫抖著,嘴里連連喊疼。
這種情況一看便知難產(chǎn)了,米提趕緊讓丫鬟準(zhǔn)備好剪刀,棉布,還有一根比手指略粗木棍。
等丫鬟將東西拿來之后,米提便用棉布將木棍包裹好,然后讓床上的婦人咬住,這樣做可以防止婦人臨產(chǎn)時,因?yàn)樯裰静磺逡嗌囝^。
一切準(zhǔn)備就緒之后,米提便準(zhǔn)備接生,他蹲下身體時,讓周邊的丫鬟按住婦人的雙手,整個過程全神貫注不敢分心。
“哇!”隨著嬰兒的一陣哭聲響徹房內(nèi),米提終于放松下來。不過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鼻尖卻聞到一股泥腥味,這種味道很是熟悉。
他仔細(xì)想了一會,突然想起今天給雪豹接生時,也曾有這樣的味道。讓他不解的是,眼前的婦人和昆侖山的神獸,生孩子怎么會有一樣的泥腥味?
米提將襁褓中的孩子抱給婦人然后說道:“恭喜夫人,喜得虎子啊。”
婦人聞言,突然沉下臉來冷聲笑道:“想不到你能識破我真身,既然如此,我便不能留你。”
“什么?”米提一臉糊涂,根本不知道對方在說什么。
“哼,她以為生了孩子,相公就會喜歡她?今日我就讓你們看看,誰的手段更厲害!”婦人說完,整個身體幻作一個人面虎身的怪物,屁股后面還有九條尾巴。
房間里面的動靜很快就傳了出去,只見那青衣男子跑了進(jìn)來,他大聲阻止道:“娘子,不要!”
“給我抓住他!”婦人怒吼了一聲,只見身邊那些丫鬟都張開雙手朝米提抓去。
人在危險時刻腦子越清醒,只見米提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糯米撒了出去,當(dāng)撒出去的糯米碰到那些丫鬟之后,她們的身上冒出黑煙,緊接著露出了青面獠牙的模樣。
米提一陣驚呼,想不到自己身處如此危險境地,幸好他聽了雪豹所言,身上背著糯米,而這些糯米正好可以對付這些怪物。
“相公,你不要阻止我,你看他早有準(zhǔn)備,定是西王母派來害我的。”婦人隨即縱身一躍,利爪仿佛要撕碎對面的米提。
當(dāng)婦人的利爪剛碰到米提的頭頂時,一道白光突然籠罩住米提的身體,婦人的進(jìn)攻竟然全被擋了下來。
“想不到西王母竟然將雪靈珠送給你一個凡人,相公,我就說她是個花心的女人,這個世界上愛你的只有我一個。”婦人冷笑道。
柳峰看見雪靈珠后,也是一臉詫異,不過他搖頭道:“不會的,西王母不會騙我的。”
不過此時的婦人沒有善罷甘休,她還要再進(jìn)攻時,卻被走進(jìn)房間的老太太一掌擊飛。
“母親,他是西王母的人,我要?dú)⒘怂!眿D人摔倒在地上,嘴角流著血漬說道。
“英兒,你休要執(zhí)迷不悟,我答應(yīng)你生下孩子,已經(jīng)是最大的寬恕。”老太太說完,轉(zhuǎn)身對著米提說道:“小女多有得罪。”
米提看著眼前這一切,滿臉盡是疑惑,他感覺自己被蒙在鼓里,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不過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些猜測,婦人口中西王母,一定是今天遇到的那只雪豹。
“去死吧!”婦人趁眾人不注意,再次撲身而來,這一次她集中全身法力,勢要擊殺剛剛為自己接生的郎中。
“噗嗤!”就在米提要命喪當(dāng)場時,柳峰突然擋在了他的面前,而婦人的尖爪,也瞬間貫穿了對方的身體。
“啊,不要!”婦人瘋狂的嘶吼了一聲,她一把抱住柳峰倒下的身體,她沒想到丈夫?yàn)榱司纫粋€陌生的凡人,竟然連命也不顧了。
“哎,一場孽緣啊。”老太太嘆了一口氣,隨即向米提講述一段過往。
原來在昆侖山有四大神獸,分別為陸吾、開明獸、英招,還有西王母。
四大神獸在昆侖山修煉上千年,靠著吸收天地靈氣,早已具備了人類的靈智,且擁有通天的法力修為。
四大神獸也被昆侖山附近的村民稱之為守護(hù)神,他們各司其事,守護(hù)的不僅是這萬里山脈,還有天下河山和無數(shù)的黎明百姓。
眼前婦人的真身是神獸陸吾,它是一個人面虎身九條尾巴的神獸。陸五神獸一族的職責(zé)是鎮(zhèn)守昆侖山,司天地之地都,還掌管“天之九部”。
不過眼前的婦人,她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就是天帝的貼身護(hù)衛(wèi)。
當(dāng)年天帝需要體驗(yàn)人間疾苦,以此度過天道大劫,便轉(zhuǎn)世成為一個人類。而天帝轉(zhuǎn)世這個消息,除了西王母家族知道以外,就只有他的貼身護(hù)衛(wèi)知曉了。
眼前的婦人也叫孫英,她找到了轉(zhuǎn)世的天帝,也就是青衣男子柳峰。于是她制造了機(jī)緣巧合的機(jī)會,成功的嫁給了柳峰。
而西王母本就是天帝的妻子,她在天帝轉(zhuǎn)世前便懷有身孕,當(dāng)她得知孫英竟然違背天規(guī),私自下凡嫁給天帝,一時便動了胎氣。
而恰在此時,卻碰見了在昆侖山采藥的米提,在米提的幫助下,西王母成功誕下龍鳳胎。
不過西王母對這件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于是她找到了陸吾一族討說法,隨后陸吾一族便派了孫英的母親前來處理這件事情。
而此時孫英已經(jīng)懷了身孕,且肚里是天帝的孩子,西王母和陸吾一族都不敢妄動,因此只好等其生下孩子。
老太太不想因?yàn)檫@件事連累整個陸吾一族,所以見到米提時,才會讓對方務(wù)必保住孩子。
就在老太太說話間,柳峰的身體突然化作七彩之光,然后飄到空中重新凝聚成一個新的身體,雖然模樣和柳峰一般無二,但是氣質(zhì)卻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孫英,你可知罪?”天帝不怒自威,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孫英。
“相……”孫英剛要脫口而出,隨即看見天帝威嚴(yán)的雙眸,嚇得改口道:“拜見天帝,屬下知罪。”
“既已知罪,我便罰你在昆侖山脈面壁思過百年。”天帝一揮手,孫英便化作九尾神獸飛走了。
“陸吾一族管教不嚴(yán),罰你們留在凡間看守昆侖山。”天帝對著下面老太太說道。
“臣遵法旨!”老太太躬身一拜,隨即也化作一只九尾神獸消失不見。
“米提,你心地仁慈,且救死扶傷,可有什么心愿要完成的?”天帝看著米提,一臉笑意的問道。
“天帝,我身為郎中,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zé)。不過我確實(shí)有一個心愿,望天帝能夠成全。”米提躬身請?jiān)傅馈?/p>
“哦?是什么,說來我聽聽。”天帝頓時來了興趣。
“天下的母親是生命的源泉,她們生兒育女,為這個世界創(chuàng)造了新的生機(jī),可是她們生孩子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我希望她們今后沒有這樣的痛苦。”米提想起自己的母親,頓時淚流滿面的懇求道。
天帝聽完沉思良久,卻是搖了搖頭,他笑著說道:“這種痛也是幸福,只有經(jīng)歷過才能體會。不過你既許了心愿,那我便許諾你,從今往后,她們都能母子平安!”
“多謝天帝!”米提聽到這句話,高興地朝對方一拜,再抬頭時,對方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多年后,米提憑借一身醫(yī)術(shù)成為了當(dāng)?shù)刈钣忻纳襻t(yī),被他治好的病人無數(shù),終于成了父母眼里有出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