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描寫端午河水的句子60句
沈從文《邊城》中的“端午情結”分析
在《邊城》翠翠愛情萌生階段。她在小鎮看龍舟初遇儺送,愛情的種子就萌芽了。第二階段:翠翠愛情的覺悟階段。兩年后又進城看龍舟,她的愛情意識已完全覺醒。龍舟的一項的運用的作用就現實出來了。下面小編給大家帶來沈從文《邊城》中的“端午情結”分析。希望能夠幫到大家。
沈從文《邊城》中的“端午情結”分析
摘要:民俗事象在文學作品中隨處可見,眾多作品無論是在內容還是形式上,都富含民俗元素。從宏觀和微觀兩方面分析沈從文《邊城》一文中“端午”民俗審美意境的創造和審美意象的安排,由此解構作者的端午情結和創作心理。
關鍵詞:端午;審美意境;審美意象;創作審美心理
沈從文的代表作《邊城》由三個端午節事件貫穿始終,“端午”成為這篇小說發展的一條主要時間線索。其文與“端午事件”有關的篇幅占到全文的三分之二左右,在眾多的民俗節日中,沈從文為何鐘愛于選擇“端午”來構建全篇?由此,本人試圖解剖作者的“端午情結”。
【第1句】:宏觀視角下析“端午”審美意境的創造
傾向于民俗化的文藝作品在創造審美意境時經常依托具有鮮明地域性的民俗環境,從而彰顯濃郁的地方情調,塑造個性鮮明的人物。“端午節”是《邊城》作者精心營造的審美意境。小說前兩回主要在營造氣氛,為全文鋪墊基調。小說第三回開始正式寫到端午節,端午氣息由此一直蔓延到小說的第十七回。
文中故事發生在湘西邊陲茶峒一個苗漢雜居的地方。書中提到,端午是這個地方一年中最熱鬧、最有意義的日子之一,這個地方的所有人都將參與進來,這為故事主人公的相遇做好了準備。端午節不是苗族或漢族所獨有的節日,而是屬于整個民族的節日,苗漢兩族的大融合更加豐富了這里的節日元素。端午節作為故事發生的背景與軸線自然而貼近生活,故事的發展水到渠成。
文中主人公翠翠和儺送在第一個端午節里互相傾心,“愛情”萌動。端午時節里最適合“走馬路”,滿山碧翠,情歌飄蕩。作者這樣的安排營造出了夢幻與唯美的氛圍。“在苗族區域,愛情及婚姻仍延續著原始的自由形態。男女間的結識與相愛,多以對歌方式進行,任何未婚男子都有權向自己鐘情的未婚女子,表達愛慕之情。”翠翠的父母通過對歌相愛而私定終生,翠翠的血液里流淌著這浪漫的情愫,她自然會鐘情于走馬路的二老,而非走車路的大老。
《邊城》中的端午節不但為故事的發生及發展提供了浪漫的時空環境,而且是人物進入故事情節的關鍵之所在。作品中故事情節的深入展開,人物命運的起伏變化,整個悲劇情調的高揚,都與端午這一民俗事象的描摹融為有機的整體。
【第2句】:微觀視角下析“端午”審美意象的安排
審美意境的創造離不開審美象征物,作家往往會精心選擇一些與意境創造相關的風物,以此來傳遞和表現他們的主觀情思,從而達到情景交融的'意境。沈從文將端午節作為整個故事發展的大情境,其全文的構思和意象的選擇都與此相匹配。我們從文中可以找到一系列具有典型意義的民俗符號,如:龍舟、鴨子、虎耳草、蒿艾、粽子等等,它們都具有著特殊的意韻,并對劇情的發展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
(一)龍舟
龍舟是湘西邊地獨特文化的載體,龍舟競渡是端午節期間當地居民十分關注的盛大活動。在湘西地段,龍舟競渡的最終勝利者不但享有英雄的美譽,而且往往能俘獲少女們的芳心。文中寫到儺送和天保都精通水性,皆是當地泅水劃船的好選手,但文中只對儺送在端午節龍舟競渡的表現進行了正面描寫,而天保幾次都因辦貨而錯過。龍舟競渡是儺送的強項,這樣的安排可以突出男主人公的身心和性格特征,這是其他民俗節日所達不到的效果。
(二)鴨子
民歌中,動物屬于民間情愛意象的一類,《邊城》中的鴨子同樣具有這種意義。沈從文在文中寫到,不拘誰把鴨子捉到,誰就成為這鴨子的主人。二老捉到鴨子后,別人就說:“你這時捉鴨子,將來捉女人,一定有同樣本領。”此處便透露出追趕鴨子的游戲包蘊著男女追逐歡會的模式和意念。在文中,儺送與翠翠的初次相遇發生在第一個端午節里儺送捉鴨子的場景。翠翠在岸邊等爺爺,發現“原來水中還有個人,那人已把鴨子捉到手,卻慢慢的‘踹水’游近岸邊的。”此處的鴨子讓兩人有了交集。第二個端午節,天保捉鴨子回家,正好遇到守渡船的爺爺,船總順順要天保將鴨子送給翠翠,翠翠在回家的路上說了一句:“誰也不稀罕那只鴨子”、,話外音是不是“真正稀罕的沒有得到”呢?端午節捉鴨子這一風俗是湘西地區獨有的,鴨子是人們對情愛的向往,在苗漢大聚居的湘西,人民追求著質樸的情感。
(三)虎耳草
虎耳草在端午時節里長得尤其碩大。當地俗稱“走馬路”的求婚方式就是示愛者站在高崖上為心愛的人唱三年六個月的歌,唱到對方心動為止。美妙的歌聲是儺送傳達給翠翠的情意,翠翠接受到儺送傳遞的愛的信息以后直接夢到虎耳草,虎耳草成為翠翠對儺送愛的回應的象征物。虎耳草在文中出現五次,有四次都出現在翠翠的夢里,只有一次出現在現實生活中:除了節日外出的翠翠,一大清早便出去掘竹鞭筍了,當翠翠回來時,“把竹籃子向地下一倒,除了十來根小小鞭筍外,只是一大把虎耳草。”這一次因翠翠去采虎耳草而錯過了與儺送相見的機會,這一次的錯過直接導致了兩人的分離。文中虎耳草意象以其豐富的內涵引導著情節深入新的層面,成為情節發展不可替代的因子。
【第3句】:作者端午情結的創作審美心理
沈從文在湘西水鄉世界里長大,他“諳熟川、湘、鄂、黔四省交界的那塊土地,諳熟那綿延千里的沅水流域及這一帶人民的愛惡哀樂的鮮明生活樣式和吊腳樓淳樸的鄉俗民風,因此形成對民間的,世俗的東西具有特殊敏感的審美情趣。”民風民俗潛移默化地影響在其環境下生長的每個個體,往往會“成為某種精神的、心理的積淀和思維定勢,有意無意支配著他們的意識活動和行為方式。”
例如,“水”的孕育使得沈從文在鄉土題材的作品中經常營造出一個水的世界。《邊城》故事開篇就迫不及待地寫到緩緩流淌的溪水,有渡船,有龍舟,有水鴨,還有淅淅瀝瀝的雨水等。儺送的出場是從水里冒出來,儺送和翠翠有了第一次交集;天保、翠翠父母的死都與水有關;邊城整個故事發生在多雨水的端午時節。文中三次寫到端午,除了第一次翠翠和儺送相見的端午,后兩次端午都有雨水伴隨。俗信端午節下雨預示著不吉;反之則吉。神秘化和宿命觀在沈老的文學作品中多有表現。此處,端午雨的安排為天保不祥的結局與整個故事以悲劇結尾埋下伏筆。
綜述所述,通過端午事件,作者的審美意境和審美意象得以自然呈現,不留雕琢痕跡。作者以端午民俗構架全篇,故事的發展人情人理,這是換以其它民俗節日所不能表現的。
沈從文 邊城的分析
《邊城》是沈從文的代表作,也是他的美學思想的集中表現。關于這部小說的創作,作家本人有過重要的表白。他說:這作品所要表現的,“本是一種‘人生的形式’,一種優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目的是為人類‘愛’字作一度恰如其分的說明” 。作家的表白是切實的。
在小說里,少女翠翠是作家所著力精雕細刻的中心人物。這是作家理想中的“自然之女”,她沒有任何都市鄙俗的污染,只有“小獸物”般的天真活潑和“黃麂”般的乖巧善良。而圍繞著翠翠所出現的人物,無論是秀拔出群的儺送,還是謙和克制的天保,無論是寬厚仁慈的祖父,還是豁達正直的船總,也都無不保持著做人的美德,信守著靈魂的純潔。小說正是通過他們相互間的男女之愛、祖孫之親,父子之情和鄰里之睦的描寫,生動地層現這邊城人民的健康,優美,質樸、自然的.人性愛和人情美。
小說無意追求曲折離奇的故事情節,而是著力描繪人物的內心感情。整個作品是那樣渾樸天成,如同作家筆下的溪水,順著山勢,或急或緩,自然流淌,毫無人為造作之感。小說的語言也與所表現的內容和諧統一,質樸、清新、自然、含蓄,處處蘊含著濃郁的詩情,字字浸漬著作家的溫愛。
《邊城》是沈從文長期受壓抑的感情的流露。是他自己唱給自己聽,為了讓自己的心感動起來的“情歌”。
祖父死了,白塔倒了,未成年的翠翠等待著那個不知回不回來的儺送,稚嫩的生命失去了呵護,充滿悲哀和隱憂,但沈從文用抒情的暖和色調把人生的悲劇性包裹起來,使之化為淡淡的哀愁,像黃昏落日一樣美麗而憂郁。命運難以抵抗,但作品卻有一絲暖意:楊馬兵――翠翠母親昔日的情人取代爺爺,負起照顧翠翠的責任;船總順順伸出熱情的手,而離家出走的二老也還有回來的可能,翠翠的等待并非毫無意義……
一種由沈從文想象中始終追尋的充滿人類的愛意的“人生形式”,與人生不可抗拒的命運的悲哀調和起來,構成了《邊城》的基調。從這個意義上說,《邊城》不是現實鄉土的寫照,而是作者“排遣”與“彌補”長期受壓抑感情的一個桃花源式的好夢。
有人說,在民族矛盾和階級矛盾激烈的三十年代,《邊城》把社會和人心寫得這樣美,是有意“掩蓋現實生活的矛盾”。我們認為,這是對作品和文學社會功能的一種片面理解。其實,美是一種客觀存在,即使是在最黑暗的時代,祖國的山河之美,人民的心靈之美,也是存在的。真實地挖掘出典型環境中固有的真善美,同樣是對假惡丑的一種抨擊和詛咒。
下面是沈先生寫給夫人張兆和的信:
三三,我因為天氣太好了一點,故站在船后艙看了許久水,我心中忽然好像徹悟了一些,同時又好像從這條河中得到了許多智慧。三三,的的確確,得到了許多智慧,不是知識。我輕輕地嘆息了好些次,山頭夕陽極感動我,水底各色圓石也極感動我,我心中似乎毫無什么渣滓,透明燭照,對河水,對夕陽,對拉船人同船,皆那么愛著,十分溫暖地愛著!……我看到小小漁船,載了它的黑色鸕鶿向下流緩緩劃去,看到石灘上拉船人的姿勢,我皆異常感動且異常愛他們。……三三,我不知為什么,我感動得很!我希望活得長一點,同時把生活完全發展到我自己的這份工作上來。我會用自己的力量,為所謂人生,解釋得比任何人皆莊嚴些與透入些!三三,我看久了水,從水里的石頭得到一點平時好像不能得到的東西,對于人生,對于愛憎,仿佛全然與人不同了。我覺得惆悵得很,我總像看得太深太遠,對于我自己,便成為受難者了,這時節我軟弱得很。因為我愛了世界,愛了人類。三三,倘若我們這時正是兩人同在一處,你瞧我眼睛濕到什么樣子!
這是一封家書,是“專利讀物”,不是宣言,用不著裝樣子,作假,每一句話都是真誠的,可信的。
從這封信,可以理解沈先生為什么要寫《邊城》,為什么會寫得這樣美。因為他愛世界,愛人類。從這里也可以得到對沈從文的全部作品的理解。
歷來對于《邊城》有這樣幾種認識:
第一,認為《邊城》沒有寫階級斗爭,“掏空了人物的階級屬性”。
被認為掏空階級屬性的人物第一是順順。有些評論者提高了順順的成分,說他是“水上把頭”,是“龍頭大哥”,是“團總”,恨不能把他劃成惡霸地主才好。事實上順順只是一個水碼頭的管事。他有一點財產,財產只有“大小四只船”。他算個什么階級?他的階級屬性表現在他有向上爬的思想,比如他想和王團總攀親,不愿意兒子娶一個弄船的孫女,有點嫌貧愛富。但是他畢竟只是個水碼頭的管事,為人正直公平,德高望重,時常為人排難解紛,這樣人很難把他寫得窮兇極惡。
至于順順的兩個兒子,天保和儺送,“向下行船時,多隨了自己的船只充伙計,甘苦與人相共,蕩槳時選最重的一把,背纖時拉頭纖二纖”,更難說他們是“階級敵人”。
針對這樣的批評,沈從文作了挑戰性的答復:“你們多知道要作品有‘思想’,有‘血’有‘淚’,且要求一個作品具體表現這些東西到故事發展上,人物言語上,甚至一本書的封面上,目錄上。你們要的事多容易辦!可是我不能給你們這個。我存心放棄你們……”
第二,是說《邊城》寫的是一個世外桃源,脫離現實生活。
《邊城》是現實主義的還是浪漫主義的?《邊城》有沒有把現實生活理想化了?這是個非常叫人困惑的問題。
為什么這個小說叫做“邊城”?這是個值得想一想的問題。
“邊城”不只是一個地理概念,意思不是說這是個邊地的小城。這同時是一個時間概念、文化概念。“邊城”是大城市的對立面;這是“中國另外一個地方另外一種事情”(《邊城題記》)。沈先生從鄉下跑到大城市,對上流社會的腐朽生活,對城里人的“庸俗小氣自私市儈”深惡痛絕,這引發了他的鄉愁,使他對故鄉尚未完全被現代物質文明所摧毀的淳樸民風十分懷念。
便是在湘西,這種古樸的民風也正在消失。沈先生在《長河·題記》中說:“一九三四年的冬天,我因事從北平回湘西,由沅水坐船上行、轉到家鄉鳳凰縣。去鄉已十八年,一入辰河流域,什么都不同了。表面上看來,事事物物自然都有了極大進步,試仔細注意注意,便見出在變化中的墮落趨勢。最明顯的事,即農村社會所保有的那點正直樸素人情美,幾乎快要消失無余,代替而來的卻是近二十年實際社會培養成功的一種惟實惟利的人生觀。”《邊城》所寫的那種生活確實存在過,但到《邊城》寫作時(1933--1934)已經幾乎不復存在。《邊城》是一個懷舊的作品,一種帶著痛惜情緒的懷舊。《邊城》是一個溫暖的作品,但是后面隱伏著作者的很深的悲劇感。
可以說《邊城》既是現實主義的,又是浪漫主義的,《邊城》的生活是真實的,同時又是理想化了的,這是一種理想化了的現實。
為什么要浪漫主義,為什么要理想化?因為想留駐一點美好的、永恒的東西,讓它長在,并且常新,以利于后人。
《從文小說習作選·代序》說:
這世界上或有想在沙基或水面上建造崇樓杰閣的人,那可不是我。我只想造希臘小廟。選山地作基礎,用堅硬石頭堆砌它。精致,結實,勻稱,形體雖小而不纖巧,是我的理想的建筑。這廟里供奉的是“人性”。
我要表現的本是一種“人生的形式”,一種“優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
沈先生對文學的社會功能有他自己的看法,認為好的作品除了使人獲得“真美感覺之外,還有一種引人‘向善’的力量……從作品中接觸另外一種人生,從這種人生景象中有所啟發,對人生或生命能作更深一層的理解。”(《小說的作者與讀者》)沈先生的看法“太深太遠”。照我看,這是文學功能的最正確的看法。這當然為一些急功近利的理論家所不能接受。
沈從文《邊城》的分析
《邊城》是沈從文的代表作,也是他的美學思想的集中表現。關于這部小說的創作,作家本人有過重要的表白。他說:這作品所要表現的,“本是一種‘人生的形式’,一種優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目的是為人類‘愛’字作一度恰如其分的說明” 。作家的表白是切實的。下面我們為你帶來沈從文《邊城》的分析,僅供參考,希望能夠幫到大家。
沈從文《邊城》的分析《邊城》被譽為“現代文學史上最純凈的一個小說文本”,“中國現代文學牧歌傳說中的頂峰之作”的《邊城》被遴選進人教版普通高中課程標準實驗教科書,使高中學生得以領略沈從文筆下湘西世界的美。
《邊城》所寫的故事很簡單,然而卻極美:在湘西風光秀麗、人情質樸的邊遠小城,生活著靠擺渡為生的祖孫二人,外公年逾七十,仍很健壯,孫女翠翠十五歲,情竇初開。他們熱情助人,純樸善良。兩年前在端午節賽龍舟的盛會上,翠翠邂逅當地船總的二少爺儺送,從此種下情苗。儺送的哥哥天保喜歡上美麗清純的翠翠,托人向翠翠的外公求親,而地方上的王團總也看上了儺送,情愿以碾坊作陪嫁把女兒嫁給儺送。儺送不要碾坊,想娶翠翠為妻,寧愿作個擺渡人。于是兄弟倆相約唱歌求婚,讓翠翠選擇。天保知道翠翠喜歡儺送,為了成全弟弟,外出闖灘,遇意外而死。儺送覺得自己對哥哥的死負有責任,拋下翠翠出走他鄉。外公因翠翠的婚事操心擔憂,在風雨之夜去世。留下翠翠孤獨地守著渡船,癡心地等著儺送歸來,“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
小說以兼具抒情詩和小品文的優美筆觸,表現自然、民風和人性的美,描繪了水邊船上所見到的風物、人情,是一幅詩情濃郁的湘西風情畫,充滿牧歌情調和地方色彩,形成別具一格的抒情鄉土小說。
【第1句】:山水美
《邊城》展現在我們面前的是這樣一副畫面:“有一小溪,溪邊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戶單獨的人家。這人家只一個老人,一個女孩子,一只黃狗。小溪流下去,繞山岨流,約三里便匯入茶峒的大河,人若過溪越小山走去,則一只里路就到了茶峒城邊。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故遠近有了小小差異。小溪寬約二十丈,河床為大片石頭作成。靜靜的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卻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魚來去皆可以計數。”
小說中那清澈見底的河流,那憑水依山的小城,那河街上的吊腳樓,那攀引纜索的渡船,那關系茶峒“風水”的白塔,那深翠逼人的竹篁中鳥雀的交遞鳴叫,……這些富有地方色彩的景物,都自然而又清麗,優美如畫讓人如入夢境,無不給人美的享受。
【第2句】:風情美
沈從文在《邊城》描繪了一幅他童年記憶中、理想世界中的美麗湘西地域風俗畫。這幅風俗畫是優美的、精致的、奇麗的,它蘊涵了湘西邊地的自然風光、社會風俗、人際關系、人情人性等等,積淀著深厚博大而又神秘瑰麗的楚文化。
沈從文說:我要表現的本是一種“人生的形式”一種“優美、健康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因此,《邊城》中就有了一個質樸而又清新的世界,一個近乎“世外桃源”式的鄉村社會,表現出仁厚、純樸的土性鄉風。他筆下的湘西是這樣的:中秋節,青年男女用對歌的形式在月夜下傾吐愛意;端午節,家家鎖門閉戶,到河邊、上吊角樓觀賞龍舟競賽,參加在河中捉鴨子的活動,“不拘誰把鴨子捉到,誰就成為鴨子的主人”;正月十五,舞龍、耍獅子、放煙火,“小鞭炮如落雨的樣子”,小城沉浸在一片歡樂之中……
這種氛圍里生活的人們質樸而又善良,任何劍拔弩張在這里都顯得格格不入。
在劃船比賽中,勝利的隊伍可以得到一枚小銀牌,在邊城之外,總會有人計較誰會得到它,但是在邊城人看來,銀牌不拘纏到船上哪一個人的頭上,都顯出一船人合作努力的光榮。在邊城,沒有爭名奪利。
“從文出生于苗漢雜居的湘西,他最熟悉的是這一地區的風土人情。非但熟悉,而且是熱愛。”施蟄存如是說。
【第3句】:人性美
邊城的人民是“一群未被近代文明污染”的善良人,他們保持著昔日寧靜和諧的生活環境與純樸勤儉的古老民風。透過字里行間,我們能感受到沈先生努力建構了一個充滿自然人性的世外桃源,創造的人物閃爍著人性中率真、美麗、虔誠的一面,邊城的人民就是人性美的代表。
在《邊城》里面,我們看到的是人的淳樸、勤儉、友善、和平的景象。“管理這渡船的,就是住在塔下的`那個老人。活了七十年,從二十歲起便守在這溪邊,五十年來不知把船來去渡了多少年。年紀雖那么老了,本來應當休息了,但天不許他休息,他仿佛不能夠同這一分生活離開,他從不思索自己的職務對于本人的意義,只是靜靜的很忠實的在那里活下去。”文章在寫到掌管水碼頭順順時說:“這個大方灑脫的人,事業雖十分順手,卻因歡喜交朋結友,慷慨而又能濟人之急,……明白出門人的甘苦,理解失意人的心情……為人卻那么公正無私……既正直和平,又不愛財”。在說到兩位年青人的時候,又寫得是那樣受人歡迎:“結實如小公牛……豪放豁達,不拘常套小節……和氣親人,不驕惰,不浮華。”而更讓人稱奇的那只小狗也格外顯得乖巧、懂事:“有時又與祖父黃狗一同在船上,過渡時與祖父一同動手,船將岸邊,祖父正向客人招呼:慢點,慢點時,那只黃狗便口銜繩子,最先一躍而上,且儼然懂得如何方為盡職似的,把船繩緊銜著拖船攏岸。”
主人公翠翠是其中刻畫得最成功的一個人物形象,她是湘西山水孕育出來的一個精靈,“她在風日里成長著,皮膚黑黑的,觸目青山綠水,一對眸子清如水晶,自然撫養著她,教育著她。”她“為人天真活潑,處處儼然如一只小獸物”,“從不想殘忍的事情,從不發愁,從不動氣”。邊城的風日、山水,使她出落成一個眉清目秀、聰慧溫柔,且帶幾分矜持、幾分嬌氣的少女。她是美的精靈與化身。儺送遠走他鄉,爺爺溘然長世,她痛苦悲傷但并沒有倒下,她謝絕船總讓她住進他家的好意,她像爺爺那樣守著擺渡的崗位,苦戀著并等待儺送歸來,充分表現她性格堅強的一面,展現著柔中有剛的美,她懷著希望與自己坎坷命運作持久的抗爭。
《邊城》用人性描繪了一個瑰麗而溫馨的“邊城”世界,這里人性皆真、皆善、皆美,由每個人身上所煥生的人性美、人情美營造了這個世界,這里看不到邪惡、奸詐和貪欲;這里有貧富區分和社會地位高低的差別,但他們都互相親善著、扶持著;這里也有矛盾,但那決不是善與惡的沖突;小說結局是悲劇性的,但也絕非是奸邪之徒所致。
正如批評家劉西渭所說:“這些可愛的人物,各自有一個厚道然而簡單的靈魂,生息在田野晨陽的空氣。他們心口相應,行為思想一致。他們是壯實的,沖動的,然而有的是向上的情感,掙扎而且克服了私欲的情感。對于生活沒有過分的奢望,他們的心力全用在別人身上:成人之美。”
《邊城》在一首清澈、美麗但又有些哀婉的田園牧歌中,為人類的愛做了恰如其分的說明。在這樣一篇美麗的文字之中,我們更能感受到一種似乎已為我們所陌生的自然、優美、健康的人性,那種如大自然本身一樣凝重、明慧而又本色真實的人生形式。因此,讀這樣的作品,我們獲得的不只是文學藝術的美的享受,更有著對我們心靈人性的滋養與療補。